霍芷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像林间懵懂的小鹿。
猎人对小鹿志在必得,只是按捺住狩猎的心思,玩弄着猎物。
“伤需用冰敷才能见好,只是南夏应该没有藏冰的习惯,这可如何是好?”连煜俯身看向她,盯着她惊恐乱转的眼睛缓缓道,“没有冰,本侯就得顶着这一张脸出去,倒是事情传到国王耳朵里,他若是动了怒,你们霍家阖家上下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那可怎么办?”
霍芷见他将后果说得十分严重,顿时也着急起来,她平日不是那粗鲁无礼之人,一巴掌落在常胜侯脸上的时候本就自责不已,眼见自己一时糊涂做的事要连累家人,更是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忽地她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连煜见她抬手,忽觉脸上红肿处泛起一阵凉意,如春雨滋润干涸的土地,心下有什么被一点点融化了。
霍芷体弱,身子凉,手上也是,她的手轻轻覆盖在连煜的脸上,冷得像冰块一样。
霍芷瞪大眼睛,用眼神试探着,问他感觉好点了没有。
连煜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一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现在,好像好多了。”
霍芷嘴角一抽,很快地意识到这位相貌堂堂的侯爷在拿她做消遣,真是登徒子!结结实实的坏东西!自己怎么还着了他的道?
她一跺脚,抽走手,便大步就要过桥。
谁知才迈开腿,竟被他一把搂进怀里去了。
霍芷面色难看,气鼓鼓瞪着他,以为他又在耍什么无赖。
谁知这一次,连煜并未继续纠缠,只是松开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有蛇。”
霍芷顺着他的目光才注意到树上不知何时垂下一条巨大的蛇来,此刻被他捏住了七寸,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习武之人,毫不费力捏死了蛇,就把它丢到一旁去了。
他长长的睫毛在日光照耀下,投了一片阴影在面颊上,从霍芷的角度看去,他便又不像是传说中那个犯下兽行的杀人狂魔,而是像一个琉璃般通透易碎的少年人,干净得仿佛没有一丝杂质。
他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华贵的皮囊下似乎藏着个不轻易示人的另一个他。
霍芷讶异于他有这样正经的一面,但心里更多的是害怕,一路小跑着,不时回过头来看看他,好像生怕他追上来一样。
连煜低头一笑,缓步跟了上去。
霍芷边跑边回头,忽地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里,她抬头一看,正是应远桥,便一把抱住他,脑袋在他怀里蹭着。
应远桥揽过她,望着缓步踱来的连煜,心里也明报了七八分,手轻抚她的脊背:“别怕,我在。”
连煜看到应远桥,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再看到霍芷小小一只蜷缩在他怀中,连煜的脸便阴沉得像是下暴雨前的云。
霍芷对他只有惧怕,却对应远桥殷勤得紧。
一看见她钻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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