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姑母把经书都收走了,她该如何是好?
恹恹间,有脚步声走近。
谢渺望去,见年轻了十岁的崔慕礼与周念南并肩行来,不禁有一瞬恍惚。
论起来,这两人的相貌都是极好的。
周念南穿着一身靛蓝『色』长袍,头戴玉冠腰束锦带,懒散地笑着,混是京城贵公子的模样。
谢渺的目光轻轻落在崔慕礼身上。
他穿了件月白『色』平纹长袍,配饰都素雅的很,偏只站在那里,气质都比别人出众一些。他如今只有十八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眉目间却尽是不动声『色』。
谢渺想到记忆中的他,那时候他已贵为右相,不说她这个妻子,连天子都无法从他深邃如海的眼中探究出什么。
谢渺心想:幸好她早倦了,他想什么、不想什么,她都不在意。
她看他们时,他们也在看她。
少女身着蔻梢绿交领襦裙,玉碧『色』丝绦沿曲线蜿蜒而下,渐染裙摆层层铺开。肌肤雪白,黑发如瀑,映着靓昳的衣裙,便如掩在湖塘月『色』中的一片荷叶,青翠欲滴,鲜活动人。
只崔慕礼与周念南不是常人,对美『色』早已屡见不鲜,更何况,谢渺还称不上绝『色』美人。
周念南用扇子挡住半边脸,小声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崔二,好福气。”
崔慕礼不理会揶揄,如常向谢渺打招呼,“谢表妹,许久不见。”
面『色』平静,不喜不怒,便是崔慕礼待她的一贯态度。
“崔表哥安好。”谢渺敷衍地答了一句,便看回湖中。
这就完了?她不应该款款起身,婀娜地行个礼,然后娇柔地来一句:“表哥,真是巧,你也来赏鱼吗?”
绝对有诈。
周念南往前走几步,笑嘻嘻地说:“谢小姐,你还没跟我打招呼。”
谢渺只得回头看他一眼,看完之后心想,嗯,他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讨厌。
她漫不经心又意有所指,“周三公子安好,崔表哥已在刑部任职年载,不知周三公子何处高就?”
京城里谁不知道定远侯家的三公子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仗着有个好出身,便不用劳神想前程。她问这话,可不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周念南被戳中痛处,一时气愤又一时好笑。
“谢小姐竟是比家父还挂心我,周某不胜感激,若是寻得好差事,定第一时间差人告诉你。”
这是在暗指她多管闲事。
谢渺懒得与他争论,道:“嗯。”
周念南看她无精打采,以为她是故作姿态,便朝崔慕礼挤眉弄眼。
看到没?等着你嘘寒问暖呢。
崔慕礼出于礼貌问道:“听说谢表妹前些日子上清心庵摔了一跤,可有大碍?”
谢渺:“没有,很好。”
言简意赅,不愿多说一个字——上辈子婚后他们之间的相处也是这般。
崔慕礼虽察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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