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上床。
要不是凭借多年单身的经验，认定程阳和他一样还是处，蒋应辰绝不会允许程阳再动他的餐具。他有洁癖，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人也一样。
要立刻断绝程阳和沈炎的来往！
蒋应辰心急火燎地冲进房间，却没有看到预想中香味缭绕、厨房里烤箱和炸锅忙个不停的“干私活”的场景。
客厅里，蓝牙音箱放着舒缓的音乐，程阳盘膝坐在瑜伽垫上，侧身向一个方向伏倒，露出一截细皮嫩肉、漂亮得过分的腰。
蒋应辰脚步一滞，下意识地带上了门，“嘭”，关门声盖过了瑜伽的音乐，程阳茫然转头，看到玄关附近不知何时倒立着一个蒋总。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秉持这一原则的程阳，神情自若地直起身，视野恢复了正常。
“你怎么来了？”程阳道。
我为什么不能来？
蒋应辰心里一股自己也不知道缘何而起的怒气，在程阳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程阳。
程阳抬手关掉了音乐，胳膊肘搭在膝盖上，仰头看蒋应辰，道：“蒋总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讲讲看，我帮你分析分析。”
蒋应辰道：“小程，一直没问你，以前你在哪工作？”
“西餐厅。”
“再之前。”
“我才刚毕业呢。”程阳面不改色地说瞎话，“大学学的生物制药，找不到工作，去新东方进修了半年。”
“那你学习能力很强。”
“主要是天赋异禀。”程阳谦虚地道。
蒋应辰再问：“这段时间也没再做别的兼职？”
“没有。”程阳道，“每天挖空心思给您准备一日三餐，哪还有精力兼职啊？”
蒋应辰看着程阳的眼睛，明亮得耀眼，光风霁月，坦坦荡荡。
他没说谎，阅人无数的蒋总得出了这个结论。
蒋总轻轻舒了口气，略略放了心，状似不经意地问：“朋友呢？朋友来了会给他们做个饭吧。”
“我没有朋友。”程阳垂下头，两腿并拢屈起，手交叉环抱着小腿，全身被孤独笼罩，又说了一次，“没有。”
蒋应辰一怔，外表活泼的青年，藏着无法对外人倾诉的心事。
反差，让人产生好奇，好奇，是感情诞生的开端。
蒋应辰轻咳了一声，不自在地道：“我可以。”
程阳抬头看他。
蒋应辰重复了一遍：“我可以做你朋友。”
程阳怔了怔：“真的吗？”
蒋应辰点头。
程阳松开手，半跪在瑜伽垫上，身体前倾，抱住了蒋应辰。
“谢谢你。”青年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在蒋应辰的心上落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印记。
蒋应辰迟疑了一下，慢慢伸手，环住了程阳的肩膀。他以为颈项间很快会感受到湿润，但直到分开也没有。
程阳跪坐在自己的脚上，脸上干干净净，眼里写满了笑意。
蒋应辰被他看着，脸上发热，心跳也加快了。
程阳竖起一根手指，道：“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蒋应辰道：“以后会有更多的。”
“我这样的人，能有一个就很满足啦。”
所以……是唯一吗？
蒋应辰微微震动，干巴巴地道：“不要因为我是你老板，就说这种哄人的话。”
“不，我从不骗人的。”程阳笑眯眯地道，“老板，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唯一，但你在我这里，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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