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八载,却从未听说有何高才,习武天赋一般,修禅悟性平凡,除了与人为善、性情温和之外,再没有什么妙处,江湖上有无数人为西佛叹惋,都说“浮屠拳经”就要从此成为绝唱。
思量间,两个和尚同时合掌道了句佛号,恒明不爱说话,倒是恒远对他二人微微一笑。
叶浮生感觉到谢离抓住了自己一片衣角,暗自回手握住了那只小爪子,安抚了他的忐忑紧张,这才对两人见礼。
端衡是太上宫除端清之外地位最高的长老,平日里执掌律法堂,性格严苛刻板,最不喜这些面子功夫。等他们客套了两句,端衡便出言道:“路程遥远,早些赶路吧。”
他一开口,玄素当然不反对,恒明、恒远更是客随主便,叶浮生瞥了眼这身着道袍、木簪挽发的小老头,没看出什么仙风道骨,只觉见着了一只挺胸抬头、不怒自威的老猴子。
然而这么一个看起来不可爱的老人,却气度内敛、武息不露,行动时身法矫健,言谈处气息不惊。
不论他手上功夫如何,但是内功修为,已是可见一斑了。
端清让这么个人随行,看来不是为了撑门面充份子,更主要的估计还是管住他们这些小辈不要撒野。
果然,端衡开口之后,一行共计三十余人都翻身上马,叶浮生照例把谢离拎到自己马上,跟着他们往前走了几步,终是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
忘尘石碑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因为相去甚远,已然看不真切,但叶浮生就能笃定,那人是端清。
端清依然是一身黑白错落的道袍,满头白发难得没有挽起,随意地披散在背,被风吹得有些许凌乱,仿佛整个人也要乘风而去了。
他静默地站在石碑旁,对这场匆匆离别不置一词,只有目光附于叶浮生身上,看他渐行渐远。
端清一直都明白,自己已经老了。
正如沈无端所说,他已经成了个空有其表的躯壳,看着外表光鲜,其实内里已经都朽烂掏空。
他老了,很多事情都已成空谈,留在原地等待的时间多了,走的路也越来越少了。
好在他还能看。
端清看着叶浮生坐在马背上,一扫之前秋风萧瑟的落魄,重新焕发了风华意气,就像十三年前那个离开飞云峰的顾潇,以这样洒脱快意的姿态迎接着未来的风风雨雨。只是那个时候的顾潇不懂世情,现在的叶浮生已尝遍了人间五味。
三十多个人的背影在山路上就像一长列小小的蚂蚁,可端清的目光始终看着叶浮生,直到他纵马而去,完全消失在眼中。
直到这时,端清才转身欲走,不料有弟子从小路疾奔而来,道:“长老,有人闯山。”
所谓闯山,自然就不是从迷阵这边叩门而来。端清面色不变,淡淡问道:“人在何处?”
“从‘逍遥川’下游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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