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纸伞遮住毛针似的细雨,淡淡的檀香混着血气触动鼻尖。
池锦下意识抬眼看去,裴宫哲立在她身侧,手里握着伞柄。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少年皇帝身形单薄,面上横亘的旧疤显得十分刺眼丑陋,可她的行为却虔诚纯净。
池锦没神机妙算到知道裴宫哲心里所想,但他亲自撑伞,想必对她刚才的行为,是欢喜的。
“走吧。”
裴宫哲语气平缓,他把伞塞给池锦,脚步却不像之前快,有意在等她跟上。
池锦了然,看来是开了个好头。
一行人步伐匆匆,很快,建在山巅的寺庙就露出飞檐。
寺庙前有个扫地的僧人,但这僧人和平日所见不同,他的脸上带着红白的狐狸面具,身着素净的白色。
狐仙不是世人可以接受的神灵,信徒建立的神庙不同寻常也是合情合理的。
“施主。”
僧人看到裴宫哲,不称九千岁,一视同仁,对着池锦也唤了一句施主。
不论正神野神,神的面前,似乎众生平等。
裴宫哲腥色翻涌的双眸忽地沉寂下来,他进入了一种很渺茫的状态,越过僧人,像是在看曾经的自己。
几近饿死的稚童,向狐仙的神像祈求吃食。
“领我去吧。”
闻言,池锦却若有所思,裴宫哲改了自称,看来他对狐仙的尊敬比她原想的还要深。
她越来越期待,裴宫哲相信她是狐仙后的样子了。
裴宫哲仗着身高腿长,已经离池锦有些距离,他瞥了一眼皇帝,竟然没出声嘲讽催促。
池锦多机灵,她放轻脚步,嗒嗒地跟上去。
狐仙的神庙是裴宫哲派人修缮的,但深山里能有多大的地方可以挥霍?
一整个狐仙神庙还没有皇帝的寝宫一半大。
池锦没有左顾右盼,脑海里思绪纷呈,脸上却依旧正经。
她学着裴宫哲的样子,焚香、净手,最后才跪到了蒲团上。
裴宫哲闭上眼睛,他手贴心口,嘴中念念有词。
而池锦,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狐仙信徒,哪会念什么经,干脆就跟系统空间里的清涟聊了起来,“能不能变一副扑克出来,我们来打牌。”
清涟:“……宿主,还能不能好了!”
但是,裴宫哲迟迟没有结束祭拜的意思,清涟无奈,久违地拉住浮动的显示屏幕。
“宿主,我们得抓紧时间清空反派的黑化值了,到现在都还没突破点呢。”
“马上就有了。”
池锦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偷偷掀起眼皮,觎了一眼虔诚诵经的裴宫哲。
寺庙的青灯光线昏暗,他长睫浓密,在眼底打下一片青黑,看起来倦怠极了。
池锦没有动身,更没有弄出一点声响,他们跪在蒲团上,身后的天地,小雨纷纷。
终于,半柱香都燃得只剩下一个头,裴宫哲才睁开了眼睛,他生涩地转动一下眼珠,瞥向仍旧沉浸的小皇帝。
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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