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只有跟着季少将最久的心腹无意中窥见了一些缘由。
在安扬的身影出现在禁闭室监控画面中的那个夜晚,季龙城就已经变得反常了。
他没有阻止手下的人安扬救走那个饿得奄奄一息的男孩,却叫他们暗中跟踪他,每天都命令埋伏在安扬住宅附近的人随时随地传回安扬新的行踪,可是安扬那几天除了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并没有去过更远的地方了。
季龙城对这个日复一日的结果非常不满及暴躁,整天拄着拐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像一头快要发疯的兽。
久而久之,他的目的变得很明显,这位少将大概是想要顺着这个被监视的少年的踪迹找到什么东西。
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好不容易哄着明显智商下降的安扬躺到床上,门再次被打开了,一溜护士推着小车快步进入病房,她们步履匆忙,神情凝重,宋乃顺着望过去,对上一张熟悉的脸,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迅速转移目光,贴紧了身旁的暖源。
他是只胆小的、记仇的兔子,对欺负过自己的人,记忆尤为深刻。
季深安抚地捏了捏宋乃泌出冷汗的手,朝着越来越靠近的人唤道,“爸。”
季龙城从鼻孔里憋住一声冷哼,目光飞速扫过这一高一矮两个碍眼的东西,拄着拐径直往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的人走了过去。
“小扬?”他浑厚有力的嗓音变得微哑,尾音竟然有些颤声在。
季少将炯炯的鹰眸太难以忽视,于是安扬呆滞的目光终于移到了他的脸上。
他的表情依旧茫然,似乎不远处这张脸勾不起他任何的回忆。
“你是谁?”默然地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后,他又抛出了失忆人的经典提问。
季龙城捏着拐杖的手紧到发白,他没有吭声,周身的高涨的气焰却明显低落了一瞬,这是很难得一见的情形。
宋乃看得出神,耳畔忽地响起这位年长的将军熟悉的,总是对任何事都带着怒意并不容置喙的口吻,他微微转脸,朝季深哼道,“赶紧带着你的小崽子滚。”
季深狠狠皱了眉,他正想说话,收到了自家小保姆拼命阻止的眼神,隐隐有变成宠妻狂魔势头的季医生在暗地里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因为这种无谓的称谓又跟这个倔强又暴脾气的老头吵架。
毕竟,他也算救了他们一次,后来也没有再趁机抓走宋乃,似乎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做出了妥协了。
季深没有回话,在季龙城再次不客气地赶人前,带宋乃转身出了病房。
宋乃刚出房门,就忍不住小声埋怨,“吓死我了”
季深想到小时候自己也很怕这个严厉的爹,冷冰冰的脸上化开一个笑,往宋乃吓白的脸上亲了一口。
啵唧一声湿响,穿透了门板,安扬竖着耳朵,好奇地听。
小兔子跳脚道,“哎!不要在这里会被人看到”
“那回家。”
“嗯!回家。”
脚步声和说话声都消失了,安扬无趣地移开脸。
阳光照在削了半个梨子上,鲜嫩多汁的梨肉表面因为氧化微微发黑,他抓起来对着阳光看,打量上面细腻的纹理,满眼好奇。
忽地,梨子像被挤爆了一样往下滴着汁水,安扬将梨子转来转去地观察了很久,最后挪开梨子才发现,原来在流出汁水的不是梨子,而是床尾那个满头白发,身穿军装的年长军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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