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揉了揉额头,昨日紧急赶路再加上这两天用脑过度,让他感觉头痛如裂。
“陛下,又有人送来一份奏疏。”史阿走过来禀报。
“放那里吧。”刘宏随意指了指御案。
史阿轻轻地把手上的奏疏放在刘宏面前,然后关切道:“陛下,要不先休息休息?”
“朕无碍。”刘宏摆了摆手,示意史阿先出去。
史阿担忧地退到了殿门口。
静坐片刻,待头痛缓解,刘宏拿起面前的那份奏疏,以为又是哪个大臣奏请诛杀宦党的。
他先看了看落款,却见是司隶校尉都官从事阳球。
刘宏心中一动,细看起来。
阳球先在奏疏中感谢了一番陛下对他的恩德,然后借此说他日夜在想着报效陛下,为朝廷剪除奸佞。
近日,他已查到中常侍王甫、淳于登、袁赦等人及其亲族官吏违法害民的不少证据,请求陛下能将这些人全都绳之以法。
在奏疏最后,还附上了王甫的养子永乐少府王萌、沛国相王吉,其弟五原太守王智等人的罪行,并说他手中都有详细证据。
刘宏看得有些好笑,这阳球针对王甫有点太明显了,又是在这个时间点,其用意不想自明。
不过相对于其他朝臣那种只顾干巴巴地喊口号的做法,阳球有理有据的务实态度倒是让刘宏很赞赏。
刘宏其实本来就打算启用阳球这把刀,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刀把竟主动送了过来,那正好能免去他不少工夫。
就不知道这刀还需不需要磨一磨。
刘宏将奏疏放在一旁,呼道:“传司隶校尉进宫。”
司隶校尉岑初已年逾六旬,是个老得快走不动道的家伙,他的祖先是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岑彭,出身加上资历才使得岑初爬到了司隶校尉的位置。
但岑初这人为人圆滑,在朝中谁也不得罪,偏偏坐到了最容易得罪人的司隶校尉位置上。
由此自他上任之后,司隶校尉变得低调起来,在朝中都快没多少存在感了。
岑初接到天子召见的指令后,就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
他特意驾了一辆陈旧的驴车,颤颤巍巍地一路行到皇宫门口,在众多宫卫的见证下,下驴车又一路颤颤巍巍地走到崇政殿。
“老臣司隶校尉岑初拜见陛下,恭问陛下安。”岑初慢悠悠地向刘宏行礼,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语气也显得有气无力。
刘宏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演技太好了,简直看不出一丝假装的痕迹。
这比年近七十的桥玄看着还要老态。
对方以老臣自居,刘宏还不能不接,“朕安,岑公免礼,岑公可安好?”
“老臣还能撑几载,谢陛下挂怀。”岑初答道。
尊你老你还真喘上了,刘宏更加不爽起来。
他懒得继续废话,径直道:“皇后被毒害之事,料想公已知晓,此事还涉及宫中巫蛊,朕打算将此案交于司隶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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